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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润宜都

童年萌萌事儿
发布日期:2023-06-21 来源:潘祖德 编辑:宜都融媒体

潘祖德

时至五月尾,江雾缭绕的小城,气温上扬仍觉乏力。

午后阵雨刚过,即现阳光温柔邂逅,森林城上空架起一道美丽的虹。绿化带、安全岛、社区广场、大小公园,繁花似锦。清江河畔,绿树掩映的美丽校园,多株石榴格外亮眼。水洗般的绿叶丛中,露出微风摇曳的小铃铛,火红的榴花如挂在嫩枝上的小灯笼。

孩子们爱上机器人

恰逢“5·30”全国科技日,喜送神舟十六号载人飞船腾云升空。转眼又是儿童节,教室里,孩子们不光唱歌跳舞、追逐嬉闹,还有不少人玩起魔尺、魔方、九连环和七巧板。一张张笑脸如花绽放,一件件制作饱含灵气,无意中也唤起我惦记童年那些萌萌的事儿……

自幼生活在乡村,青山绿水是我眼中“画”,草木虫鸟是我课外“书”。一种花草真能“圆梦”?结香花开启我的追梦行程。

结香花

这是家乡常见的一种植物。最先知道它的俗名叫“梦花树”“打结树”“梦冬花”,还有一些五花八门的名字没有记住,唯独“结香花”的学名是从书本上了解的,读起来反倒有些陌生不顺口。

生活中的许多现象是滑稽的,比如当今孩子,老师教的歌曲他容易忘词,《孤勇者》《挖啊挖》你不用教他也会,而且唱得准。

说来奇怪,一种普通花树,怎么就跟“梦”扯上了?儿时,我跟无数小孩一样,迷上什么总爱缠住大人刨根索源,惹恼了他们还会给你脸色,要不挨一句训:“少裹些没用的,打破砂锅问到底!”

反正脸皮厚,隔一会我又问。还是外婆有耐心,闲暇之余就告诉我:“祖宗传说,清晨梦醒,赶紧给梦花树打个结,这样可把好梦变成现实,还能把坏梦(噩梦)化解消灾,让自己顺心如意。”

原来,结香花成为“圆梦花”是这么个来历。静心琢磨,或许是老百姓以花树寄托自己的诉求,期盼美梦成真、祥和安宁。

可那时,我心中还存疑小“疙瘩”:花树遍地有,为何偏偏称这树为“梦花树”呢?天冷的时候,父亲带我到屋旁的梦花树旁,指着尚未绽放的花骨朵,“你看,这低着头的花苞,像不像沉睡了在做梦?还有这柔软的枝条容易打结,读书人管它叫‘连理枝’呢!”

人小话多,可对一些好听却有文学含量的词句并不理解,毕竟那年月孤陋寡闻,在乡下除了读几本小人书,连电灯也没见过。

直到上中学,翻阅的图书多了,老师也为我们答疑解惑。这才弄明白,结香花不仅是颜值高的观赏植物,还具有养阴安神、明目祛翳等药用价值。有趣的是,父亲说过的“连理枝”也有了印证。

据说,这种花树自古就被称作“爱情树”。相传,秦王嬴政时期,一穷小子爱上富家千金,因为门不当户不对,二人便约定在结香树上打结了却这段姻缘。本想扭曲的枝条,会断送水分成为“枯枝”的,哪曾想到了次年春,这树仍结出艳丽的花朵。“连理”真诚感动了秦王,为安抚天下臣民,嬴政特下旨赐以真爱青年“金婚”。

此后,民间单身男女常在梦花树打结许愿,期待能尽快找到自己如意的另一半;相爱的男女订婚,乐于在枝条上打结,寄寓“长相厮守,终身为伴”之美。由此促成人世间一桩桩美妙的姻缘。

那些年,乡娃二狗家菜园边,一株多年生梦花树,打结的圈圈满满当当,像老农腿肚上静脉曲张;急煞人,狗娃一等再等,却不见媳妇过门。好在后来北上务工,他才有幸带回一俊俏姑娘成婚。

梦就是梦。梦终归是要醒的,但沿着梦的方向坚毅前行,兴许能成功到达目的地。所以,在乡民心中,结香花永远是幸运花。

在孩童眼里,花草为伴,小虫子也是他们的“宠物”。城里娃虽见识宽泛却少碰泥土,在感触野外的事物领域,远不及乡下娃的条件得天独厚。小时候触碰昆虫蚁蛳,还真就实证了这点“意思”!

美丽蝴蝶

蝴蝶、蚂蚱、蜻蜓、甲壳虫什么的,都是孩子们熟悉的“玩伴”,唯独蚁蛳却不常见。这虫子体小,惯于隐藏,面对猎物却性情暴躁;常生活于墙根、土堆、山坡等僻静处,稍留意可见蚁蛳的“家”。

小精灵源于蚁蛉、归于蚁蛉。形似蜻蜓的蚁蛉,诞下虫卵便孵出蚁蛳,蚁蛳成虫破茧又羽化成蛉。蚁蛳即为蚁蛉的幼虫期。

蚁蛳的体态和生理结构都很特别。形若纺锤,通体暗灰或暗褐色,扁平头生有镰刀状大腭,这是它向猎物发动攻击的口器;它的前胸较小,中后胸较发达,腹部肥大,体表有毛;按常理,“吃喝拉撒”应是自然界中所有生物的基本需求,而蚁狮例外,竟像貔貅一样只顾吃喝无排泄,原来该厮并无肛门,这让科学家也觉得十分奇怪。

“小不点”生来就有不同癖好。想刷存在感,便会在地面留下一个个漏斗状的窝,名为蚁穴。细土铺面的锥状坑,看上去做工精致,实际是捕获猎物的陷阱。凹坑醒目,却不见“主人”踪影。

儿时极易上当。见了蚁穴,大孩子骗我们趴在地上,用指头轻轻勾开穴底的土,吹嘘有宝物内藏。等你慢慢扒出静卧底层的恐怖“怪物”来,大多吓得一声尖叫。一旁诱使你出洋相的熊孩子,瞬间会乐得在地上打滚。哎呀呀,这蚁蛳的“长相”确实不够意思。

蚁蛳捕食示意图

当然,虫子也不可貌相。像初见蜘蛛一样,吃惊之余一睹真容,我又觉得这小蚁蛳挺可爱。在学校,见识多的老师介绍过,蚁蛳本是虫,大名加有虫子旁;可它又是蚂蚁的天敌,也被改写为蚁狮,理解为吃蚂蚁之“狮”。瞧着那双刺吸式口器,还有穴中僵硬的蚂蚁尸首,我想象着蚁蛳应该是优雅地吸食,而非孩子眼里的“吃”相。

由此,我对蚁蛳的生活习性颇感兴趣。上学后,向班主任借来一本老掉牙的科技辞典,说来也巧,这东西的简介还真被我查到。从条目中得知,这小蚁蛳太不显眼,以致很多人叫不出它正儿八经的名字来。小时候,我也仅会叫它“退退虫”“地牯牛”几个俗名。

蚁蛳穴

漏斗状的蚁穴挺有意思,原来是专用来对付蚂蚁的机关。

秋天的屋后山顶,夕阳照耀着众多蚁穴。我蹲在地上,睁大眼近距离观察其中三五个,发现的秘密是:一旦有蚂蚁误入穴中,潜伏在穴底土中的蚁狮立马感知,随后闪电般弹射砂土,迅速将到手的“盘中餐”拖进土中吸食,最后将蚂蚁尸首抛弃在蚁穴荒地。

这一过程,看上去前后不过几分钟,对蚁蛳来讲就是一顿“家常便饭”而已,留给蚂蚁家族的却是一场灾难。并且,这种灾难每天都可能重复发生,除非小家伙吃饱喝足躲在沙土中呼呼大睡。

你瞧,一大阵黄蚂蚁,正拖一条晒枯的“烧烤”蚯蚓路过此地。几只胖胖的蚂蚁“监工”,自己不干活,只顾围着忙碌的蚁群瞎转悠。其中一只好奇心强,无意中溜至蚁蛳穴。这送上门的礼物,蚁蛳还会客气吗,一不小心“哦豁”,三两下“蚁”便被“蛳”吸食。

自制玩具枪

面对奇妙的大自然,孩子们往往是小心翼翼地观察,这种玩法我视为“学徒”式沉浸体验。可还有不少玩法是另一番姿态,像动手制作卡枪、滑车、捕鼠器,其主动做派俨然是大“师傅”模样。

童年娃爱玩枪,这是公开的秘密。过去的鸡蛋才卖几分钱一枚,家里积攒下来的,都是准备用来称糖买盐打煤油的。农家孩子想“破费”买个像样的玩具枪,都算得一件“爱你没商量”的大事。

不指望去买就动手自己做呗。以前的孩子,尤其是男孩,动手能力都是顶呱呱的。比如想做玩具枪,有的用木头、竹子或铁丝去做,有的废物利用,把别人扔掉的玩具改成能发声或喷水的小枪。

我的动手能力不大强,只会仿制一些简易的卡枪之类:找一根旧板车轮的钢丝,拧成U型状,让丝头弯转对着螺帽凹处。用时,拨点火柴头药粉装在凹帽里,再手握卡枪使劲一磕——“叭”的一声脆响,原来经猛烈的“哐当”撞击,引发氯酸钾等化学成分爆燃。

简易捕鼠器示意图

自做简易捕鼠器不难,却很奏效。小时候,对付土房子的那帮神出鬼没专偷吃米面油的家伙,可谓斗智斗勇,法设尽、难逮住。

小玩意的智商不可低估,买来的鼠夹它不钻、鼠药它不吃。最后逼得我“土”法伺候:找来一废旧油桶,在离口面寸许高处打两小孔,横插一根铁丝;再剪一块比桶口略细的圆纸板,固定在铁丝上;桶内装少量的水。用时,纸板上粘一些诱鼠的谷子或米粒。入夜,几只老鼠发现纸板上的食物,想蹲在桶沿又吃不着,只得扑向纸板……圆纸板负重旋转,一阵“噗通”声响过,顽鼠终于落水。

老水井

童年的践悟力是特强的。老家门前有一株大柳树,树下是一口古井。井水一米多深,冬暖夏凉。每临春夏,我们小孩喜欢上柳树干两件事,一件是抓“金刚”(金龟子),另一件是用柳皮做“吹吹”(口哨)。一次,我和小伙伴正用镰刀切割柳枝,在枝条上完整取下嫩树皮做口哨。最后一道工序,要把手指长的皮筒一端捏扁,再用小刀轻轻削薄半厘米。这时,一小弟刚买的铅笔刀不小心滑落井底。

貌似一想,捞起小刀该是多容易的事。我迅速找来带有枝丫的竹条、树枝还有铁丝等,一一伸进水里可怎么也钩不上来。这时,小团队都不服气,恨不得立马跳下去用手摸上来,可井水深且很凉,谁也不敢贸然行动。急中生智,忽然间我心生一计觉得十拿九稳。

原来,家里有废旧广播。我想到小喇叭的尾部,有一块热水瓶盖大小的圆柱磁铁。跑回去取下磁铁,找来一片纱布,然后我用布包裹磁铁,系上细绳吊入水井。很快,小刀被磁铁吸了上来……

孩提岁月也是充满幻想的年代。紫薇树“怕痒”,是不是像人一样有“痒觉”神经?天空的“走星”“扫把星”属于何方神圣?儿受惊吓,父母深夜举灯、抱孩子照着水缸里的倒影“叫魂”,又是怎么回事?知识短缺,近乎一张白纸,科学与迷信充斥童年思维。

清江小学学生比拼七巧板

环境改善,恰如石榴树生逢校园沃土,茂盛与美丽“指数”必然会双双倍增。科学素养的达成亦如此理,学校主战场与社会大课堂有机衔接,儿童的探究欲望、探索成效,才可能发挥得超乎想象。

六月,成为孩子们的季节。朝阳喷薄而出,霞光映满山坳。幽谷深处,一泓明亮的溪流与山石碰撞,不断溅起晶莹的浪花;伴随“咚咚”的水声蜿蜒前行,淌过肥嫩的草地,一路奔向远方……

作者简介

潘祖德,湖北宜都人。湖北省学校文化研究会会员,宜昌市作家协会、市散文学会、市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,宜都市故事学会执行主席。勤思考,乐练笔,重口碑;挚爱美丽乡村,感悟百姓生活,尝试笔触育人。多件作品散见报刊网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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